字体:大 中 小
护眼
关灯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
第24节 (第4/5页)
,为朝廷出力的路在对面儿,你这可是走错了帐子了。” ??裴钧却装作没听见,喜笑颜开地指指他手里的瓶儿:“王爷,那是什么呀?闻着像是伤药啊。” ??可姜越更把小瓶又背去身后,不看他,也不说话。 ??裴钧见此便更向他踱过去两步,偏偏头眨眼笑问:“王爷这大清早的,该不是带着药去看臣的吧?” ??姜越看了裴钧一眼,笑一声又扭回头去:“那孤是要叫裴大人笑话了。裴大人日日行走御前,又岂会缺这小小一瓶药?” ??——哎哟,瞧这话酸的。裴钧只怕再说下去这晋王爷是又要气得抽兵器戳他了,于是连连无奈松口道:“缺的缺的,王爷给的都是好东西,臣哪儿有福气上别处领去呢?”说着还赶忙拿右手往前一捧,笑着央求道:“王爷既有上好的药,您就赏了臣罢。昨儿皇上咳疾发了,病了一夜,臣一晚上端茶送水都俩手往头顶举呢,伤该是老早就裂了七八回了,又哪儿敢叫皇上知道呀?” ??姜越听言一顿,皱眉回身便一把捞起了裴钧左袖,一看,果然见包裹伤口的纱布还是头晚他离开前见到的样子,此时浸染而出血色里已见得一些流脓,却全然没被重新包扎。他这才始知自己多虑,不免垂眸低声道:“原来是皇上病了……那时孤错怪裴大人了。” ??“可不是么,”裴钧十分无辜地盯着姜越看,一得了理,还更凑近问:“哎?不然王爷以为臣与皇上在做什么?”接着还想再说,却被姜越淡淡一眼看过来,赶忙及时见好就收免得挨打,听姜越又道:“你这伤是开裂了,又捂在袖中遭了湿汗,眼下一定要清理换药。” ??他让裴钧坐在帐中屏风前的椅子上,再度将裴钧左臂的袖子挽起来,起手就要揭那染血的纱布。裴钧一看他这竟是要亲自来换药,连忙抬手止他:“哎哎哎,王爷可使不得!您把药给臣就行了,臣回去让方明珏弄。” ??可姜越却已经趁他说话的功夫,抓住纱布就是一扯,疼得裴钧倒嘶口凉气,直觉就快赶上那老虎爪子刚扎进来的时候了,不禁龇牙咧嘴看向姜越,还没叫出一声来,就听姜越皱眉叫他“再忍忍”,又抽出后腰的短剑,小心而准确挑起了他结痂附近的脓皮。 ??这一下下疼得裴钧更是背脊都直跳,待全数挑完了,姜越才将短剑放去一旁,取了桌上茶壶倒出一杯热茶,又转身到屏后去取出一叠纱布来,割下一截作帕,沾了茶水,竟拂开袍摆就半跪在裴钧身前,低头专注地替裴钧轻轻擦去了手臂上的血污,这时才答裴钧上一句道:“……昨夜这泥点子都没擦干净,你还敢叫方明珏替你挑脓?” ??“……”裴钧老老实实不再说话,目光见姜越素白手指上已沾了他的血,而姜越此时都还半跪着英眉紧蹙,这景象一时叫他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起来,心尖直如被一张扎人的毛毯裹得烘热而刺痒,窜得他喉头一紧,便轻咳一声闲扯道:“嗐,臣不也只有方明珏能使唤么,这没的选呀。” ??姜越听了,抬头看他一眼,又继续低头揭开瓷瓶,将伤药均匀地撒在他伤口上,就着跪姿拿纱布裹好了他胳膊,才站起来收剑道:“那今夜你再过来,我替你换。” ??裴钧连忙摇头:“王爷这——” ??“你该叫我姜越。”此时消了气的姜越倒又捡起头一晚二人的约定来了,低声嘱咐裴钧道:“你今日切勿拉弓射箭动弹伤口了,最好是开猎后无事便回去休息,不然伤口反复流脓终会溃烂,到时候,怕是不叫御医也不行了。”说着便顺手而熟练地收起了药,完全没有要赏给裴钧的意思。 ??裴钧瘪嘴吭了声算作答应,斜眼见姜越又把余下的纱布拿回屏后去,其身影透着帐顶洒下的清冷晨光摇曳在二人相隔的远山小月屏风上,化作一片沉默却轻柔的薄灰色淡影,几乎像极了屏画上远山之后还有的远山,随着他动作前后又时隐时现,仿似被风拉扯着雾气挪移。 ??裴钧看着看着,忽而收回目光低下头来,寻思片刻,兀地出声叫道:“姜越。” ??屏另侧细碎的摩擦声忽而一停,屏风上遥遥飘忽的山色亦不再动了,下刻,姜越的音色透屏传来,仿似是那屏中远山里隐匿的幽泉终发了声响:“怎么了?” ??裴钧再度回眼看向屏上凝滞的影子,沉声道:“姜越,承平要打沙燕。” ??屏风上的遥远山影经言一摇,忽飘向屏边凝似人形,终化作挺拔健秀的姜越从屏后走出,锁眉看向他问:“你何处得来的消息?” ??“……我只是猜的。”裴钧简短笑道,瞥了姜越一眼,“你仔细想一想,如果承平是想要打下沙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