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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 (第1/2页)
他觉得赵晏必定是故意的。 马车统共就这点地盘,去哪藏那么大一个人? 她的余光一直有意无意向他扫来,难道是怀疑他被登徒子夺舍…… 呸。 什么登徒子。 而且她后半句几个意思? 从她手底下逃脱、还算有点本事的,可以轻而易举地伤到他? 就差把“瞧不起人”四个大字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了。 姜云琛的腹诽一句接一句,却只能忍气吞声,搪塞道:“多谢关心,他应当是逃去了别处。你还是尽早返回,免得让家里人担心……你同谁一起来的?小三郎?” 赵晏见他故作淡定,便顺水推舟:“没错。” 又道:“今日是宋国公大寿,殿下怎么没去赴宴?” 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姜云琛正思考如何询问霍公子的事,随口道:“我本来就不愿意和他们扎堆,加上嘉顺长公主无理取闹,嘉宁长公主在旁边拱火添柴,我听着烦不胜烦,索性先走一步。” 然后不回宫、不去梁国公府,专程绕路来南市,到了望云楼不用午膳,却躲在马车里看书。 这是哪门子的闲情逸致? 赵晏有心调侃,但想到他对付孟家也算帮她的忙,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。 她起身:“既然这样,我就不打扰殿下清净了,告辞。” 说罢,掀开车帘便要出去。 姜云琛下意识想叫住她,但话未出口,赵晏突然折身回来,将一样物品递到他面前。 是他掉落在雅间里的斗笠。 姜云琛脸色微变,抬手去接,旋即反应过来,立刻止住动作,却为时已晚。 “你知道这是什么?还是说,这就是你的东西?”赵晏一把将斗笠拍在他胸前,整个人倏然凑近,成功从他微微收缩的瞳孔中捕捉到稍纵即逝的慌乱。 她跪在柔软的地毯上,身体前倾,大半个重量都支撑在那一只手,她的鼻尖几乎与他相贴,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稍显紊乱的呼吸和斗笠之下急促的心跳。 此君装傻充愣的本领炉火纯青,可身体的反应却不会说谎。 是以她故意去而复返,只为杀他个措手不及。 姜云琛有心辩解,但看着少女近在咫尺的面容,一时竟丧失了所有语言。 她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稚气未褪的女孩,明媚夺目的容貌犹如灿烂朝阳,眼眸清澈见底,映出他的影子,肌肤欺霜赛雪,宛若素白无瑕的冷玉,鼻端的气息却温热,夹杂着清甜芳香,与他的吐纳交缠在一起,俨然不分彼此。 霎时间,他仿佛看到了遥远天山上的冰雪,又如同置身烈日下的戈壁荒漠。 他无法直视她的眼睛,垂眸望见她柔嫩似花瓣的唇,又慌忙移开。 再往下,脖颈秀美莹白,胸口随呼吸轻微起伏,玲珑曲线一览无余。 他触电般别过头,本着“非礼勿视”的念头阖上双目。 赵晏只当他做贼心虚,飞快地捉住他的手腕,摸到疯狂跳动的脉搏。 “睁眼,别装瞎。”她对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非常鄙夷,“敢做不敢当?可惜现在人赃俱获,登徒子,你还不认罪?” 第16章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…… 姜云琛闭着眼睛一动不动。 他倒不是故意装死,只因赵晏此刻离得太近,他怕稍有不慎就会与她产生接触。 方才搂腰还能说情非得已,倘若鼻子或嘴唇碰到一块,他今天非得坐实这登徒子的罪名不可。 虽然她早晚会嫁给他,但现在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。 何况大白天的,日头高照、光线充盈,耳鬓厮磨成何体统?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持。 赵晏颇有定力,维持着姿势,把姜云琛细微的表情变化悉数收归眼中。 他羽扇般的睫毛颤了颤,嘴角抿紧,绯色已然从耳朵扩散到了脸上。 她不禁纳闷,从始至终,她都没有任何非礼的举动,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 如果说是因为她摸了他手腕一下,那他严丝合缝地把她箍在怀里的时候,怎么就没生出一星半点的羞耻心?敢情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 转念一想,难道是被她戳穿,证据确凿,他无地自容了? 但又立马否定。不可能,他的脸皮绝对没有这么薄。 斗笠下,他的心跳愈发剧烈,咫尺之遥的呼吸却悄然消失。 赵晏恍然大悟,原来是因为闭气。 行,有本事他就继续装,看到最后是她胳膊先酸,还是他先把自己憋死。 她胜券在握,更加气定神闲,另一头,姜云琛却如坐针毡。 他宁愿被赵晏拖出马车,两人痛痛快快地打一架。 狭小而寂静的空间里,每一须臾都被无限延长,隔绝视线和嗅觉,触感却束手无策,她的气息轻拂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若有似无的涟漪。 他的心尖也像是被什么扫过,有些痒,又有些麻。 半晌,他坚持不住,只得缴械投降,捏着鼻子好声好气地商量道:“赵晏,三司会审都讲究先礼后兵,你这个样子,我根本没法说话。” 这算是松口了,赵晏得胜而归,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子,重新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