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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无 (第2/2页)
她瘦弱的身体,跟着他摇摆晃动,又是古画里清晨的花骨朵儿,依附而生,为他绽放。 只有一次,他不尽兴,但不能再继续了,身下的女人已经红了眼,打开的腿已经夹不住他的腰。 再下去,这件玻璃制品真该碎了。 他拼不好,所以点到为止。 洗完澡后,两人去吃午饭。 然后依旧一人躺,一人坐,就在沙发上。 她出门时戴了顶帽子,现在摘下来,一头藏进去的头发散乱披在他大腿上。 他玩着手机,问她下午几点的车。 她给了个大概时间,然后问他什么时候走,记得他刚才接了电话,说下午有公事要忙。 他说等会就走,已经喊了车。 点点头,不再言语。一别两宽,各自安好,用在这时,再恰当不过了。 他走的时候,可能是动作太轻,也可能是她太累了,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。她在沙发上沉沉睡去。 被闹钟吵醒,记起来他走时她跟他索要了一个吻。两个人都亲得很用力,像是再也无法相见的决绝。她又忍不住笑起来,她还这么年轻,就要强迫自己去接受,一个心悦之人的道别和爱而不得的无奈。 回到父母身边,有种落叶归根的安心感,但是她知道,很多事情已经改变,就如,心丢在了外面。 他还发过信息问候她,像一个亲近的朋友。但是她想要得不是这些。 所以有了那次醉酒的表白,他拒绝了,她早已预料,但也没办法坦然接受。她还挑衅一般得逼他,“要么爱我,要么删我。” 结局自然是删。 只是后来的日子乱套了,因为这一删,她好像就变成了汪洋大海里的孤舟,找不到靠岸,也找不到方向,甚至开始怀疑存在的意义。 所以她酗了一次酒,然后酒醒得很快,所以还能准确得记起他的电话,拨了过去。 他妥协一般,加回联系方式。两个曾经如此亲密的人大半年只有过年时一段对话,互道祝福,然后默契得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。直到这次重逢。 其实她想过,两人也是缘分不浅,可惜是造孽的缘分。 当初她被他的忽远忽近折磨成那样,甚至一度丢失自己,可是再次遇见,两人也并没有好好的沟通,依旧是在一张床上,干着最容易迷失自我的事。 所以那个早上,和他一起从公寓里出来。 她理着衣服,拢了拢头发,两个人在电梯里,他站在她左前方一点,听她冷静且平稳的声音在一句一句说,“章晗遇,咱俩这样不明不白的瞎玩,挺无聊的。哎,我们要不互相放过?” 他没言语,只是通过电梯的镜面,用她熟悉的那种探究的眼神,注视她。 她不敢对视,只想说着自己的话,“我还喜欢你,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再喜欢了,好累。” “没有结局,你也不喜欢我,咱们就这样吧。” 她太诚恳,也太坦白。所以他点头同意,把最后的温柔和善意都留给她。 微信里,她问,“我可以删掉或者拉黑你吗?” 他回,“都可以。” 没有动心的人,才能如此回复,毫不犹豫。 点击头像,是否删除联系人,是。 这个城市很大,也很小,很大概率会再相见。 但是眼神对视过,都知道对方是不可以在深夜互相搂搂抱抱,然后躺上同一张床,彼此赤裸相对的存在。 后来朋友的朋友提起,他又去了另外一个城市,可能常驻。 富家女室友侧过头看了她一眼,见她神色如常,剥着手里的橘子。 其实后来还是做过关于他的梦。 梦里他们骑着车,徜徉在林荫道上,她突然开口问,“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?” 他慌了,往路口右手边走,留她在原地。 她往左手边走,还一直在回头,期待他也能回头,那样,她一定奋不顾身朝他跑过去。 可是,没有。 后来她堕落,去小酒馆,跟着一群男男女女瞎玩瞎闹,他就在另一个包厢。可能听到她的声音,但是一直一直没有过来找她。从此萧郎是路人。 只有一个习惯一直没改,她一直用男士香水,瓶身上是美杜莎的头像。 那气味,冷冰冰,像极做爱时的气味。 首-发: ()